耳边传来低语:「这种程度的接触,曲秘书觉得该赔多少?」呼吸仿佛凝滞一下。我抬眼惊讶地望向他,只见薛延漆黑的眼仿佛一块镜子,此时正映照出我的模样。我跌进他眼眸的暗涌里,鬼使神差地报出一个数字:「两、两千?」...
耳边传来低语:「这种程度的接触,曲秘书觉得该赔多少?」
呼吸仿佛凝滞一下。
我抬眼惊讶地望向他,只见薛延漆黑的眼仿佛一块镜子,此时正映照出我的模样。
我跌进他眼眸的暗涌里,鬼使神差地报出一个数字:「两、两千?」
薛延轻笑一声,手腕处的指尖往下滑,扣住我掌心。
「那这样呢?」
「五千……」
我这话说得心虚,薛延笑得更放肆了。
眼见他的脸越凑越近,我甚至能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,以及,那蓄势待发的饱满嘴唇……
脑海里的血液「蹭」地往上蹿。
我一把推开他,耳朵里钻进的呼吸浓重得不像话:「我突然想起,家里煤气没关!」
我紧张得落荒而逃,中途想起什么,又回头顺走桌面的合同。
「这、这份合同我先拿回去研究一下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!」
那晚,我把合同翻来覆去地看,也没瞧出端倪。
反常,这太反常了!
毕竟我跟薛延从高中起就不对付,每次他考第一,我考第二。
高二时我妈确诊冠心病,家里入不敷出,给我的生活费少得可怜。
每次下课,我都刻意留在教室里学习,等饭堂人少些,再去打一份便宜的米饭和青菜。
我害怕他们看不起我,更怕他们同情我。
但尽管我再小心翼翼,我还是在那天,撞到了因文艺汇演彩排而错过饭点的薛延……
那次我躲在饭堂角落,眼见他打完饭回过头,我过街老鼠一样将头埋低。
我祈求他看不见我。
可那个餐盘还是放到了我对面。
餐盘的四格被堆得满满当当,和我的一饭一菜形成鲜明对比。
薛延在我对面坐下,扫了眼我餐盘:「吃这么少,能饱吗?」
我僵住脖子:「减肥!不行吗?」
他没说话,我也没说。
直到一个鸡腿被夹到我餐盘里。
自尊心和羞愧让我瞬间破防!
我刚要质问他什么意思,他抢在我面前开了口。
「你提醒我了,过几天要上台表演,我也要减肥维持下校草形象,劳驾帮我吃一点?」
这臭屁的语气,让人察觉不到一丝异样。
我莫名松下口气。
离开时,我还特意跟他说了声谢谢。
可当天下午,我却察觉到班里不少怪异的目光在打量我。
一向看不惯我的几个小团体女生,在课间闲聊时,故意走到我身边提高音量。
「没钱吃饭去蹭薛延的饭就算了,她是怎么敢把打败薛延挂在嘴边的。」
「这不就是港剧里常说的,吃碗面,反碗底?」
高中那会儿,考第一能拿学校奖学金,第二什么都没有。
所以每次考第二,我都憋着股气走到薛延那桌,立誓下次一定要考过他。
薛延也不恼,一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拽样:「随时欢迎。」
可如今,一个鸡腿将我钉在耻辱柱上。
我成了拿薛延好处,却不懂感恩的白眼狼。
那天,我跑去厕所哭了整整一节课,出来时刚好跟薛延撞个满怀。
我恼怒地推开他:「你满意了?」
他眼神闪烁,似乎想解释什么,最终却只挤出来一句:「抱歉。」
后来的高中时光,我几乎没跟他说过话。
直到我们考到同一所大学,进入同一个社团,才有联系热络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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