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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团宠小师弟出现后,景川从宗门大师兄,变成了宗门万人嫌。

师弟护着小师弟,师兄宠着小师弟,就连景川一直爱慕的师尊……也爱上了小师弟。

师尊坐在凤车鸾轿与小师弟结成道侣的那一天,景川求掌门拔去了自己的情丝。

七情尽去后,景川笑着出现在婚礼现场,所有人脸色却变了。

……

修真界,无极宗。

景川被吊在后山玄天冰瀑的第八十一天,终于被人放了下来。

“大师兄,九九八十一日刑罚已到,执剑长老允你回执剑峰了。”

来人丢下这句便匆匆离开。

景川满身是血的从冰冷的湖水中挣扎起身,却没回执剑峰,而是转身来到掌门的轩辕峰。

紧闭的门前,他‘扑通’一声跪下,重重叩首。

“弟子景川,愿抛却七情,斩断情根,转修无情道!求掌门成全!”

久久,里面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。

“允。”

“谢掌门!”

景川闭上眼,重重一叩首。

执剑长老牧筠烟,是他的师尊,亦是他的爱慕之人。

二十年前景川被她从乱葬岗捡回来,成了执剑峰大师兄。

景川本以为,牧筠烟对他是不同的。

她会在景川练功受伤时为他上药,会因他废寝忘食练功而生气,即使他是杂灵根修炼缓慢也从没叹过气。

可直到小师弟付盛寒的出现,景川才知道那所谓的‘特殊’,只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是而已。

付盛寒亦是牧筠烟捡回来的孤儿,却与景川不同,乃是极品水灵根。

从他到宗门那一天,便成了宗门团宠,而景川也莫名开始失去一切。

先是一同长大的二师弟扶桑开始对景川冷嘲热讽,再是尊重景川的弟子们渐渐看不起他。

而景川以为情意相通的牧筠烟,在付盛寒对她呈上景川写的情书时,更是直接将他打去玄天冰瀑受罚!

那一日,牧筠烟看向他的目光似凝着冰。

“景川,你目无尊长,是该去冰瀑好好洗一洗你那腌臜心思!”

自此,景川被丢去玄天冰瀑下跪了九九八十一日,牧筠烟却一次也没来看过一眼。

冰冷透骨的瀑布从头浇下,他终于死了心。

……

掌门允了景川修无情道,还亲手为他拔除了第一根情根。

骨肉连心,景川痛得不能起身,在自己的小竹楼躺了整整三日。

而这样的情丝还有六根要拔。

这日,楼外却突然来了传唤:“大师兄,师尊叫您过去。”

景川不知所以,还是强撑着伤体来到执剑峰。

进门,一道冷冷的声音就在他耳边炸开。

“跪下!”

景川一愣,抬眸望向殿上那道如皓月清辉般皎皎无尘的身影。

牧筠烟,无极宗的执剑长老,被称为千年来修真界最有可能飞升的天才。

迎着她染着怒气的目光,景川重重跪下。

“弟子不知错在哪里,还请师尊点明。”

牧筠烟冷着脸,似乎根本不想和他说话。

还是一旁的二师弟扶桑怒道:“小师弟昨日在禁林被妖兽所伤险些丢了性命,你身为大师兄,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?”

他言之凿凿,可景川重伤躺了三日,又如何能管的了付盛寒?

景川只得解释:“宗门弟子都知道,禁林危险重重不得入内,小师弟行动自如,我却伤得下不来床,实在无能顾及他。”

景川说着,看向高高在上的牧筠烟,却见她还是一语不发。

心骤然空了拍。

景川声音颤抖:“难道师尊也觉得是我的错?”

牧筠烟却别过眼,语气淡漠。

“阿寒年幼,性子顽皮了些,他会做出这种事,是你没能以身作则。”

听清这句话的一瞬,景川手心几乎掐出了血痕。

明明已经拔去一根情丝,心却又一次抽搐地痛起来。

他一个字一个字挤出:“那师尊要弟子如何……”

下一刻,景川听到牧筠烟冷漠如冰的声音。

“十二年前,我去巨龙谷中取了一块黑龙龙骨,为你塑灵根。”

听见龙骨,景川心一沉。

那时他久久未能突破筑基,牧筠烟一人进入巨龙谷,为他取出一块龙骨塑灵根。

当时,牧筠烟出谷时,手中瓷白的龙骨都被她的血染成血色。

却还是抬手轻抚他的头顶:“阿川莫哭,为师为了你,是心甘情愿。”

景川久久望着那高高在上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人。

终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记得……师尊要如何?”

牧筠烟冷声宣判。

“如今阿寒受伤,你将功折罪,将龙骨剔出给他疗伤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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