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像一场为我量身定做的审判。我坐在车里,雨刷一次次划开模糊的夜色。
那辆黑色轿车停在前方,车窗里透出暧昧的光。她的影子在闪烁,熟悉到骨子里夏紫薇。
一个我以为温柔体贴的女人,正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吻得彻底。
那男人是谢永康我信任的合作伙伴。我手里的亲子鉴定被雨打湿,墨迹晕开。我打开车门,
走过去,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口。“夏紫薇,演了五年,你不累吗?”她脸色惨白。
而我笑了那一刻,雨声盖不住我心底的冷意。0**色被暴雨撕得稀碎。
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,像无数碎石打在心口。我刚结束加班,手机震了一下。
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【夏紫薇今晚十点,东环路旧码头。别迟到。】我盯着那几个字,
眉头一点点拧紧。那地方偏僻,除了码头工人,夜里几乎没人。直觉告诉我,不对劲。
雨越下越大,我没打伞,直接上车。雨刷在风挡上左右扫着,节奏机械又刺耳。
导航的光映在脸上,冷得像刀锋。半小时后,车子停在东环路尽头。灯光昏暗,
海风裹着腥气。我一眼就看见那辆黑色轿车。车内雾气弥漫,雨水在窗面上乱舞。
我没立刻靠近。只是靠在方向盘上,看着那道模糊的人影靠在一起。
男人的手搂着她的腰,女人的手顺势覆上他的颈。姿势熟练,动作亲密。雷声一滚,
我看到女人的侧脸。那是我陪伴五年的妻子夏紫薇。那一刻,连呼吸都停了。指尖发冷,
胸口像被钝刀划开一条口子。我没有冲上去,没有喊。只是从副驾驶的文件夹里,
抽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。亲子鉴定。我早该相信自己的直觉。孩子出生那年,
我就怀疑过。可她那时候哭着发誓,说我这是伤她的心。五年,我压下所有猜忌,
今天终于知道答案。雨拍得更密,我推开车门,撑着雨伞走过去。
脚下的积水溅起冰凉的浪花。我敲了敲车窗。谢永康的动作一僵。他回头,
表情僵硬地要掩饰什么。夏紫薇的脸瞬间白了。我把伞往肩上一顶,弯腰,
指节轻轻敲在车门上。“聊得挺投入。”声音不大,却像雷。她慌忙推开车门,
头发贴在脸上,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。“你听我解释”我掏出那份亲子鉴定,
纸张被雨打得有些软。我抬手晃了晃,冷笑:“解释?五年婚姻,你演得真好。
”谢永康的脸色彻底垮下。他试图维持镇定,“孙总,这件事”我目光一转,
他的声音就卡在喉咙里。“你配叫我这声?”夏紫薇急得伸手抓住我的胳膊,
哭着道:“那不是你想的那样,是一场误会……”“误会?”我嗤笑。“那这是什么?
”我把纸递到她眼前,字迹在雨里糊开,却足够清晰。她的嘴唇在发抖。
谢永康抬手要夺那张纸,我的目光一冷,他顿时停下。空气僵住,只有暴雨在发狂。
我将那张纸揉成一团,丢进雨水里,看它顺着泥水漂远。“真脏,”我说,
“沾了你们的味。”我转身要走,她从后面抱住我,力道几乎是绝望的。“阿龙,
求你听我说!我被逼的”“放手。”“我爸那边出了事,
我必须靠谢永康”我扯开她的手,动作干净利落。“你靠他?”我冷笑,
“那今晚靠得够紧。”她哭得眼妆糊成一片。“我错了,你要打我骂我都行,别走,
好不好?”我盯着她几秒,眼里没有温度。“紫薇,你有想过我当初娶你,是因为信任。
现在”我顿了顿,目光从她身上移开。“连恶心都不剩。”我回到车上,关门。
她还跪在那,雨水从她发梢一滴一滴落在地上。谢永康站在不远处,不敢靠近。
引擎声轰起,车灯照亮他们狼狈的影子。她扑到车窗边,泪混着雨,一遍一遍敲着玻璃。
“阿龙,别这样,求你”我慢慢摇上车窗。雨声隔绝了一切,只剩我自己的呼吸。
我点燃一支烟,烟雾在车内升起。火光映着我的脸,也映着她的泪。我轻笑,
吐出一句话:“痛吗?这才刚开始。”车轮碾过水坑,卷起泥浪。我没再回头。
02早上六点,我坐在客厅,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。窗外天色灰暗,
空气里还带着昨夜的潮气。手机在桌上震动。
新闻推送跳出醒目的标题【夏氏集团遭神秘资金做空,股价暴跌18%。
】我盯着屏幕,唇角几乎没什么表情。报应,比我预想的来得还快。又一条新闻跳出。
【夏氏集团董事长夏远山突发心脏病,已送往第一医院急救。】我按灭烟头,起身出门。
医院大厅人声嘈杂。我刚到走廊,就看到夏紫薇。她穿着昨晚那件被雨淋透的风衣,
头发乱成一团。眼圈红肿,脸色惨白。看到我,她立刻跑过来,声音发颤。“阿龙,
我爸他”我没理她,径直走到急救室门口。门上的红灯还亮着,几个医生正低声讨论。
我听到“高压”“心肌梗死”“暂时稳定”几个字。夏母坐在长椅上,双手合十,
神情恍惚。她看到我,微微抬头,声音沙哑:“阿龙,紫薇她……她年轻不懂事,
你别太怪她,好吗?”我没答。只是淡淡地看了夏紫薇一眼。她低下头,不敢对视。
半小时后,手术室门开,医生出来。“病人情况暂时稳定,但必须静养,情绪不能受**。
”夏紫薇连忙上前,“谢谢医生,我会照顾好我爸的。”医生走后,她回头看我,
语气低得几乎听不见:“我知道你恨我,可现在夏家真的撑不住了。求你,
看在我爸的份上……”我冷冷打断她:“你爸病了,是你该心疼的,不是我。”她怔住,
嘴唇发抖。谢永康也到了。他换了身干净西装,神色镇定地走近,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。
“孙总,昨晚的事,是误会。我和紫薇只是工作谈到太晚,喝了点酒。”我抬起头,
目光直***眼底。“你是在车里谈项目?”他表情僵了一瞬。“媒体都在等着看笑话,
你要是真的想挽回局面,就别让情绪毁了一切。”我笑了。“情绪?你配教我怎么稳情绪?
”我往前一步,声音低而平。“谢总,你最好回去查查你的服务器。
你那份‘百亿项目’的资料,现在应该已经在竞争对手手里了。”他脸色猛地一变。
“你说什么?”我看着他,不答,只拍了拍他的肩。“赶紧回去,
否则等下媒体就该问你,是怎么丢的。”他转身离开,步子明显乱了。夏紫薇愣在原地,
神情惊慌。“那不是你做的吧?”我掏出烟,叼在嘴里,没点火。“不是我做的,
是你们自己种的果。”她伸手去拉我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“你别这样,爸的命在医院,
你要真想报复,也别现在”我一把甩开她的手。“我没动他,是市场动的。
能被做空的公司,说明内部早烂透了。”她哽咽,眼神里闪着绝望。“你要我怎么做?
我什么都可以答应,只要你别再让他们下手。”我盯着她良久,吐出一口烟雾。
“下手的不是我。是你亲手毁的。”护士出来让她签文件,她慌慌忙忙跑过去。
我转身走出医院。走廊尽头的窗外,雨终于停了。天边的光透着冷意,
城市像被洗过一遍。刚上车,助理发来一条信息。【谢永康的公司被黑,项目数据外泄,
已确定是内部泄密。】后面附了一张截图竞争对手的官网正在发布“重大项目合作公告”。
我点开,眼底闪过一抹冷光。好戏刚开场。中午,财经频道已经在连线报道。
“夏氏集团连续两日跌停,董事长入院,公司资金链濒临断裂。
”“谢氏科技百亿项目告吹,投资方撤资,疑似高层出问题。”整个商圈都在议论。
有人私信我,问是不是我出手。我没回应。下午三点,夏紫薇打来电话。
她声音沙哑:“你是不是在背后搞的?”我笑了一下,靠在椅背上。“你以为你是谁?
值得我亲自动?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她低声道:“阿龙,你变了。”“我没变。
只是你终于看清我是什么样的人。”电话挂断,**在车窗边,看着街上的行人匆匆。
烟在指间燃到尽头,烫得我指尖一麻。傍晚,我去了顶楼的露台。风很冷,天边有闪电。
我掏出那包被雨打湿的烟,点了一支。助理发来第二条消息。
【夏家的人在查匿名做空资金来源,怀疑是境外账户。】我回:【让他们查。
】风掠过袖口,带着火星吹进夜色。电话再次响起,是夏母。“阿龙,紫薇年轻不懂事,
都是家里大人的错。你若有气,就冲我来,不要再牵连公司。”我沉默几秒。“阿姨,
我什么都没做。只是市场公正。”她叹了口气,哭着挂断电话。夜幕完全落下。
我回到车里,看着那家医院的灯光。有人在病房里为家族哭泣,有人忙着止损,
有人彻夜删聊天记录。窗外雷声低沉,我把烟头按进烟灰缸。火光熄灭的一瞬间,
心里那团冷气终于彻底定了形。我轻声说道:“你们加诸我的,我会百倍奉还。
”03夜里的雨终于停了。空气里有股刺鼻的潮味,混着烟灰味,让人头沉。
我在书房看新闻,夏氏和谢氏的名字占满首页。一个被做空,一个项目崩盘。
财经记者追得起劲,标题写得像悬疑小说。电脑屏幕闪着冷光。我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,
里面有几份资料:资金流追踪、项目合同、通信记录。
昨夜的匿名信、做空资金走向、谢永康的邮件备份,全在其中。**在椅子上,敲着桌面。
事情看似混乱,其实每一步都有迹可循。只是,还缺一条线幕后是谁在推。
助理程骁发来语音:“老板,昨晚那封匿名信的IP查到了,源头在临港数据机房。
”“派人去查监控,三天前的。”“收到。”我关掉通讯软件,起身倒了杯水。
窗外天亮得慢,光线透进来,像冷金属。九点,公司会议。我走进会议室,
几个高管都在。见我进来,全都站起身,神色复杂。“孙总,网上说夏氏和谢氏的危机,
跟咱们新项目有关,要不要出面澄清?”我淡声道:“我们只对股东负责,不对流言回应。
”另一个人小声说:“但有传言说,谢永康准备起诉,指控数据泄露与我们有关。
”我抬头看他。“证据呢?”“没有。”“那他想告谁就告谁。
”我把文件夹推到桌面中央,“我们手上有所有合作往来记录,清清楚楚。
”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安静。我环视一圈,声音平稳:“各自守好岗位,
不准私自对媒体发言。谁乱说话,卷铺盖走人。”众人齐声应下。散会后,程骁跟上来。
“孙总,您真打算查到底?夏氏那边现在乱成一锅粥,您要是继续盯下去,
怕是紫薇**会疯。”我冷笑一下。“疯?她还不配。”程骁没再说话,
只递给我一个U盘。“这是谢永康昨晚的通话备份,我们截到了外线录音。”***入电脑。
屏幕里传来谢永康压低的声音“……别再联系我,项目完了,我现在被盯着,
你那边先稳住。”对方是个女人,声音有些熟悉,但被信号压得模糊。“稳不住了,
他们查到资金流。再拖下去,事情全爆。”我眯起眼。那声音,像极了夏紫薇。
我暂停录音,反复听了三遍。最后确认,是她。**在椅背上,手指轻叩扶手。
她在演戏的天分,比我想的还深。程骁试探地问:“要不要我处理掉这份录音?
”“留着。”我说。“暂时不用动。等她再演一场。”我合上电脑,拿起外套。“走,
去临港。”午后,临港数据中心。机房内冷气刺骨,风机声震得人耳鸣。
工作人员调出监控画面。屏幕上,一个穿风衣的女人在三天前的夜里走进机房。
她低着头戴着帽子,只露出下巴的线条。我看了一眼就认出来。夏紫薇。
她身后跟着一个男人,正是谢永康的助理。两人短暂停留在控制室门口,随后画面被切断。
我冷笑:“三分钟的黑屏,是不是巧了点?”工作人员慌忙解释:“那天机房电压不稳,
摄像头跳断,系统有记录。”我没多说,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。
“把所有监控原始文件拷一份给我。出事别说我没提醒你。”那人脸色一僵,点头答应。
程骁在车上问: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“先别动。再让调查员去查夏氏账户的资金走向。
”他点点头,发动引擎。**在副驾驶,闭了闭眼。脑海里闪过她昨夜跪在雨里的模样。
那眼泪,怕也是演出来的。晚上七点,助理又来消息。【谢永康公司核心服务器被查封,
警方介入,涉嫌数据买卖。】我在办公室落地窗前,看着整座城市的灯光。
手里的手机亮起,是夏紫薇的电话。我接起。“阿龙,你是不是在查我?”她声音发紧,
“你这样下去,我们都完了!”“‘我们’?”我反问。“对,我承认昨晚的事是错的,
可现在谢永康已经倒了,你就算赢了,也别赶尽杀绝。”我笑了一下,声音很轻。
“你怕了?”电话那头沉默。几秒后,她低声道:“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,你不信我,
也该信自己的判断。”“谁?”我问。“不是我。”她只留下这句话,匆匆挂断。
我盯着黑掉的屏幕,神色不变。她这通电话更像是在试探。夜深,程骁敲门。“老板,
录音有新进展。我们追踪到那个通话的第二端,IP在一家咨询公司,
名义上属于谢氏外包单位,但背后股东是夏家二股东夏文凯。”我指尖一紧。夏文凯,
夏紫薇的堂兄。夏氏集团的副总经理,一直想夺权。我把U盘拔下,沉声道:“很好。
”灯光打在桌面,影子被拉长。我心里那张网,已经开始收紧。外头又起风。
窗玻璃被敲得作响。我站在窗前,看着那栋灯火通明的城市。每盏灯都像一双眼,
在等着看接下来的戏。我掐灭烟头。“明天,约谢永康见一面。”程骁应声离开。
夜色压得沉,城市低鸣。一场更大的局,正在悄悄成形。04第二天早上,天阴得像铅块。
我在办公室站着看财经频道。屏幕上的滚动新闻是谢氏股价断崖式下跌,评论区一片嘲讽。
“孙总,他的人约了,十点在凯旋咖啡。”程骁推门进来。我合上电脑,拿起外套。“走。
”凯旋咖啡在市中心顶楼,整层都是落地窗。谢永康早到,穿着定制西装,神色憔悴。
他看到我,笑得勉强:“孙总,真巧。”“有话直说。”我坐下。他端着杯子,
手有轻微颤抖。“我们之间的合作被做空者利用,现在夏家、谢氏都受牵连。你也该明白,
这种局面,对谁都没好处。”我冷淡地看着他:“那你想怎样?
”“我有办法抹掉那份数据外泄的证据,只要你帮我一把。我们可以联合反击,扭转局面。
”我盯着他几秒。“你以为我在乎你那点证据?”他一愣,脸色变了。“你什么意思?
”“你的核心服务器早被监管锁定了。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,警局都能听见。
”他猛地握紧拳头。“你在陷害我?”“你自己送上门的。”我站起身,
把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。上面是他名下的两笔转账记录,一笔汇入夏氏关联账户,
一笔流向境外空壳公司。他脸色惨白。“这些你哪来的?”“我只拿我该拿的。
”他哑口无言,半晌才冷笑一声:“你想看我死是吧?那夏紫薇呢?她也参与了。
”我目光一顿:“你确定要拖她下水?”他笑得阴冷:“她早该下水。”我转身离开。
身后传来他低低的咒骂声,被咖啡机的蒸汽盖住。电梯门合上那刻,我心里一片冷。
谢永康的崩溃,只是开始。下午两点,我召集公关部和法务部。会议室气氛压抑。
我把文件夹摊在桌上。“今晚八点,我们发布一份声明。
内容是:公司内部早已预判市场异常,提前布置防做空计划,现阶段运作稳定。
”公关总监愣住:“孙总,这样会不会太激进?市场质疑咱们操控信息。
”“我不需要他们信,我只需要他们不敢赌。”我语气平静,却让所有人噤声。
“法务准备一份律师声明,要求监管部门介入调查匿名做空账户。
把那份资金流对照表一并递上去。”法务点头,立刻记笔记。“还有,”我补了一句,
“匿名向财经自媒体投一篇分析稿,角度要够专业,结尾写一句‘市场总有黑手,
但真正危险的是被低估的反击者。’”众人对视一眼,都明白了意思。程骁轻声问:“老板,
这么一来,您是想反向利用舆论?”我看了他一眼。“我们不造势,只还原真相。
”晚上七点半,声明发出。八点整,财经媒体推送头条:【孙氏集团声明:公司运营稳定,
反击做空资金,市场信心回暖】评论区瞬间爆满。股民开始抢单,市场出现回升。同时,
另一条热搜悄然爬上榜单【谢氏项目数据疑泄露,警方介入】。**在椅背,点了支烟。
屏幕光照在我脸上,烟雾在空气里打旋。程骁拿着平板走进来:“孙总,反响很好。
那篇匿名稿也火了,几家财经号都转载。”我“嗯”了一声,翻开另一份文件。
“夏氏今晚临时召开高管会议,我要你安排好人手,把他们会议录音拿到。”“好的。
”他出门前,停顿了一下:“紫薇**也在场。”我没抬头。“她在就好。”九点,
夏氏会议室。我没去,但程骁实时传音频。夏文凯拍桌:“是谁泄的底?
有人提前知道我们被做空,还提前清仓!”夏紫薇声音低冷:“你怀疑我?”“不是怀疑,
是事实。”夏文凯冷笑,“你那晚去哪了?监控我都看了。”会议里一阵窃语。
夏紫薇的声音有一丝慌:“我那晚……只是去找一个朋友。”“谢永康?”音频里一片死寂。
我坐在办公室,听着这一段,嘴角勾起。程骁低声问:“老板,要不要现在放出第二波消息?
”我摇头:“不急,让他们自己撕。”半小时后,夏家秘书长的电话打来。“孙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