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不必陆清清开口,楚漓刚进来的时候,就被认出来了。这位可是被院长反复列举的典型,过的是兽人们向往的生活。数十双颜色迥异的眼睛同时发亮,目光灼灼地看看楚漓,又看看我。...
其实不必陆清清开口,楚漓刚进来的时候,就被认出来了。
这位可是被院长反复列举的典型,过的是兽人们向往的生活。
数十双颜色迥异的眼睛同时发亮,目光灼灼地看看楚漓,又看看我。
除了眼里迸发的没有被我看上的悔恨,还有熊熊燃烧的吃瓜八卦之心。
一副「原来你就是那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」的模样。
楚漓愣了一下,随即别过脸去:「不。多看她一眼我都觉得恶心。」
陆清清掩嘴笑:「可姐姐那么喜欢你,你这样说,她会伤心的。」
我安抚地拍了拍气得哆嗦的许蔓。
起身,迈步,抬手,发力。
动作行云流水,架势迅雷不及掩耳。
纤细的指尖此刻犹如铁钳,不容分说,一把将楚漓的口罩扯了下来。
兽人的恢复能力很强,但也没那么逆天。
猩红结痂的一条血疤,吓得几个胆小的兽人,惊叫了一声。
我抬眸,一字一顿:「搞没搞错啊?我多看你一眼,才觉得恶心。
「蔓蔓,给他拿个镜子。」
许蔓在我出手的时候就惊呆了。
闻言如梦初醒,连忙从包里翻找化妆镜。
她一时之间没翻到。
反而是一双纤长白皙、指尖泛粉的手,拉了拉我的衣角。
我偏头,对上黎照单纯无辜的桃花眼。
他递给我一面镜子:「姐姐,给你镜子。」
我接过镜子,他便揣起了手手,望着我。
无比乖顺。
哪里像什么狐狸。
像小鹿。
在我心上乱撞。
我被哄得心花怒放。
转头,举起镜子对着楚漓时,都带着淡淡的笑。
只是话却辛辣无比:「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脸。
「你、配、吗?」
许蔓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楚漓不可置信地看着我。
他脸上的表情,从扭曲到顿悟。
他神色了然道:「陆星眠,你又在耍什么把戏?」
楚漓上下打量了黎照一番,以过来兽的身份,高高在上地嗤笑道:
「你又是什么东西,轮得到你在这里说话?实话告诉你吧,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,把你当成个玩物,不会给你一点尊严!你该不会很开心吧?」
黎照歪了歪头:「对呀,我很开心的!我很好满足的,只要姐姐问我叫什么名字,我就很开心。
「真羡慕你,曾经是姐姐的兽人。可惜,」他一脸纯良道,「中年破相,人老珠黄,才会担心被抛弃,口不择言吧?」
看得出来。
楚漓被一口老血噎在了喉咙里。
我恳切地握住院长的手:「现在,立刻,马上,办收养手续。」
晚一秒都是对这张小嘴的不尊重。
太合我胃口了。
楚漓好不容易顺过一口气,就听见这样一句。
他的表情又有些扭曲,连带着疤痕都狰狞丑陋。
楚漓冷笑着说:「陆星眠,你这样激我没用。收收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,这些年我什么……」
「签好了。」
院长颔首,收起文件。
我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瞥了一眼楚漓。
到了半夜起来都要说一句「不是,你有病吧」的程度。
兽人们早在我摘下楚漓的口罩时,就蛐蛐开了。
「啊?不是说楚漓很受宠吗?完全看不出来啊。」
「你看看他那个态度!吓鼠兽了,要是我以后这样和主人说话,会被打死吧?」
「就这?就这就这就这?」
「Strong 哥罢了。我要是他,被主人当众这样对待,不如两腿一蹬,来世再装。」
楚漓面色青白。
他向来被捧得很高,更看不上其他依附人类生存的兽人。
此刻他就像被架在火上烤。
陆清清摘下墨镜,她死死盯着我,试图从我的脸上找出一点心碎和不舍。
她仿佛一点也不在意楚漓正在受煎熬,连多余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。
就在我带着许蔓和黎照抬脚欲走时,陆清清突然出声,喊住了我。
她说:「陆星眠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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