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怡幽幽地说:“他亡妻真是命苦,供他读研读博,他刚当上医生没几年,她就遇上了医患纠纷,被丈夫的病人捅死了。”我淡淡地说:“没什么。”人各有命而已。...
成怡幽幽地说:“他亡妻真是命苦,供他读研读博,他刚当上医生没几年,她就遇上了医患纠纷,被丈夫的病人捅死了。”
我淡淡地说:“没什么。”
人各有命而已。
我和周言之,都是命不好的一类人。
我生在孤儿院,亲缘淡薄。
他父母双亡,寄生在叔婶家,天天被辱骂虐待。
我最初见他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。
周言之拎着一桶油,穿着单薄的校服,小脸苍白无色。
眼中的阴冷,与他的年纪并不相符。
后来我才知道,那不是普通的油,而是汽油。
如果我没有把他的油弄洒,那天晚上,他会拉着虐待他的叔叔婶婶死在火海里。
周言之就是这样的人。
心狠,意狠,无情。
但就是这样一个人,成为了救人无数的医生。
成怡突然说:“姐,说说你吧,你老公给你买这么贵的钻戒,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?”
我垂眼,目光落在她指间的钻石上。
很大,很闪,我当年也是这么欣喜地戴着到处炫耀。
我假意抹了抹眼泪:“我老公,死了。”
成怡手中的刀叉掉到了盘子上,神色悲戚。
果真是小姑娘,不知道社会险恶。
我继续抹泪:“我把戒指卖掉,就是想多给他烧点纸钱。”
成怡哽咽着说:“这有什么说头吗?”
“怎么没有,”我指了指刚买的冥币,“我想让他在地底下好过一点。”
成怡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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