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识地看向宋凌歌,却只看见了她踮起脚为孟劲笙整理领带的侧影。助理又把话重复了一遍,他才转过头,盯着那对戒指看了许久,伸手接了过来。两枚十克拉的钻戒带着凉意,躺在热得快要烧起来的掌心中,极有存在感。...
他下意识地看向宋凌歌,却只看见了她踮起脚为孟劲笙整理领带的侧影。
助理又把话重复了一遍,他才转过头,盯着那对戒指看了许久,伸手接了过来。
两枚十克拉的钻戒带着凉意,躺在热得快要烧起来的掌心中,极有存在感。
萧时晏知道,她是故意选的他,好让他彻底绝了对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。
而现在的他,也愿意如她所想。
所以等到司仪宣布交换订婚戒指时,纵然身上烧得没有一点力气,他还是撑着一口气站了起来,拖着虚浮的脚步上了台。
等走到两位主角身前,他累得轻喘着气,额头不住冒着虚汗,抖着手把那对婚戒呈于众人眼前。
宋凌歌伸出一只手要拿走戒指,他却看见了无数幻影。
耳边的人声越飘越远,他的意识也渐渐抽离,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。
醒来闻到空气中浓烈的消毒水味时,萧时晏知道自己进了医院。
他睁开眼,耳畔传来了管家长长的叹气声。
“先生,您可算醒了。昨天您在台上昏倒后,小姐觉得您是故意想破坏订婚宴,特别生气,您最近还是安心养病,不要去招惹她了。"
听着管家的殷殷劝诫,萧时晏嘴角浮起一个苦涩的笑。
“忠伯,我不是故意的,我是真的不舒服"
话音未落,虚掩的房门就被推开了。
宋凌歌板着一张脸走进来,声音里满是冷意。
“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?你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坏我的好事,前天故意吹了一夜的冷风好让自己发烧,真是苦心孤诣。"
听着她这笃定而暗讽的语气,萧时晏蓦地想起得知她要订婚那晚的事情。
他浑浑噩噩地离开了求婚现场,一个人在外游荡着,不知该去向何方。
那夜的风有多大,露有多重,他根本不记得。
他只记得夜色里摔得青青紫紫的腿,哭到肿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,和那颗慢慢凉下去,凝固成冰而后粉碎的心。
比起从前的种种忽视,她此时对他真心的践踏,更让萧时晏心痛。
他再也忍不住,直直迎上她的目光,语气里满是自嘲。
“你是觉得我喜欢你,所以不管我做什么,在你眼里都是刻意为之的吗?"
宋凌歌没想到他还敢把喜欢挂在嘴边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“我告诉过你,不许说这种话!还有,你那不叫喜欢,只是情感认知障碍。"
因为生气,她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,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楚。
慢一步进来的孟劲笙见她又生气了,连忙挽住她的手,一脸嗔怪地看向她。
“又发生什么事了?这么凶,别吓到时晏了,他年纪小不懂事,你和他计较什么。"
有他在一旁安抚,宋凌歌的怒火才慢慢平复下来,但看向萧时晏的眼神还是带着寒意。
“这次有劲笙帮你说话,我不和你计较,但你也不小了,该懂点事了,不能永远这么任性!"
任性?
这些年他做过唯一的任性的事情,就是喜欢她罢了。
可她不要他。
所以他也放弃了。
宋凌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,扶着孟劲笙坐下,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中。
眼看着房间里的气氛要冷下来,孟劲笙拿起一个橘子递到她手心,撒娇要她帮忙剥开。
她接了过来,剥开橙黄的外壳,又将橘子上的脉络清理干净。
像伺候病人一样分开一瓣,喂进他嘴里。
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恩爱模样,萧时晏沉默着,一言不发。
若是以前的他看见这幅画面,或许会伤心地直接跑开。
但现在许是要离开了,他也没那么难过了,只移开眼装看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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