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提倡自由恋爱,但没钱有什么自由?我被卖了两次,一次是我爸妈,一次是我自己。...
那时候提倡自由恋爱,但没钱有什么自由?
我被卖了两次,一次是我爸妈,一次是我自己。
我那年多大呢?估计刚十八吧,为了我好嫁人,身份证上比我真实年龄大两岁。
反正证是领下来了,陆厦有厂房宿舍,不喜欢那里,人太多了。
后来索性租了房子,我和陆厦一起住,可我那时候还很讨厌他。
但陆厦似乎也明白这一点,他租的是两室一厅,陆厦一间,我一间。
一直都是分房住,当然偶尔也有例外,陆厦怕打雷。
那天,我去上厕所,推开门就看见,陆厦坐在客厅里。
他脸色惨白,听见动静回头看着我,像被偷了魂魄,把我吓了一跳。
我凑近才听见他低声道了一句,抱歉。
他伸出手指握住我的衣袖。
「时欢,等一会儿。」
我抽出衣袖,陆厦垂眸盯着空了的指尖有些颓败。
直到我抱起他的被子,喊了他:「过来睡,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?」
我小时候,家里有个表妹,特别怕黑。
但她爸妈每次发现她偷偷点灯都会骂她一顿,后来她不敢点了,她总爱蒙着头睡觉,一掀开被子,你会发现她在哭,一宿一宿无声地哭。
后来,我把人接回家抱着睡,她再也没哭过,她明明害怕,而她只是需要有人陪着罢了,陆厦也是。
我睡主卧,床非常大,睡两个人还显得很大。
陆厦睡在里面,我睡在外面。
盛夏的雨还在下,哗啦哗啦格外催眠,我很快又睡着了。
再醒来,我一动,发现手被握着,我侧头看见了陆厦。
陆厦睡得很熟,呼吸均匀,我轻轻掰开他的手指,他手指修长,大约是工作原因,十指带着薄茧,指节处还带着被划伤后落下的疤痕,不过整体看起来还挺漂亮。
陆厦动了动,他也醒了,他看着我,有一点迷茫。
我在他面前挥挥手:「醒醒,陆厦,别愣住。」
他下意识抓住我的手,却又一瞬间放开了。
「安时欢,我下次打雷还可以来找你吗?」
想到他今天该发工资了,我立刻挂上笑:「当然可以。」
陆厦看着我的目光瞬间亮了,可能是晨光透进来了,总之,他的眼睛现在真的很干净,很漂亮,极其透明的棕褐色,像宝石。
自从那天遇见周延,我才知道,周延被分配到省城当老师,他租了房子,就住在我们隔壁。
癞蛤蟆趴在脚面上,不咬人膈应人。
周延看着我们上楼,目光都亮了:「陆厦,你们也租了房子?」
「……」
我一把把陆厦拉进门,把门摔上了。
恶心谁呢!
后来半夜想起来气醒了,我偷偷摸摸爬起来给周延门口门垫下放臭鸡蛋。
一回头,陆厦蹲在门口瞧着我,对上我的目光。
他又给我递了一盒臭鸡蛋,我塞完朝陆厦竖了个大拇指,孺子可教也。
陆厦靠在门框上笑了,浅黄色灯光落在他脸上格外柔和。
下一秒,我没忍住打了个哈欠。
他伸手扶了我一下:「回去睡吧!」
「好。」
我还有半年毕业的时候,陆厦先开始忙了。
他买了几箱还算贵重的酒带着去找校领导,他想让我留在本市。
其实也不用担心,我成绩很好,我每年奖学金都不落,科科专业第一,像我这样的,是可以有一点选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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