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痛钻心,血水羊水洇湿西洋绒毯。时间滴答流逝,仍无人影。
我拖着身子挪到床边,抓住刚进来的王妈衣角哭求:
“王妈,快去催催,我撑不住了……”
王妈红着眼点头:“太太您忍忍,我这就去。”
可她刚转身就被秦川拦住。
他踱到我面前,目光掠过血毯时闪过一丝犹豫,旋即覆上冷色:“先让陈医生瞧着。”
陈医生提着药箱进来,几个佣妇便上前摁住我挣扎的四肢。
“放开!我要去医院!”我拼命扭动,泪汗交加,“孩子不能等!”
陈医生面无表情地探看,随后取出几粒白丸吩咐王妈喂我服下。
“这是什么?”我猛地摇头,“我不吃!你想害死我的孩子?”
“是延缓产程的药,服下便缓痛。”
“不!孩子会窒息的!”
陈医生仍不语。
“陈医生,您夫人也快生了吧?若躺在这儿的是她,您还喂这药吗?不怕遭天谴吗?!”
我忍痛又看向秦川,
“秦副官,若我与孩子有事,你就是帮凶,傅承骁绝不会饶你!”
陈医生与秦川对视一眼,刚松口要送医院。
门外突然跑进一个穿着军服的小勤务兵,立正敬礼:
“报告秦副官!少帅公馆专线电话!是少帅从医院亲自打来的!”
秦川神色一凛,立刻转身出去接听。
不过片刻,他再进来时,脸上所有犹豫已荡然无存。
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铁青。
他语气无奈,“少帅说务必等他,非我不帮,实在是军令如山。”
说完,他朝王妈使眼色。
两个佣妇摁住我肩,强行撬开我嘴,王妈将药丸塞入。
我拼命干呕,药丸却滑入喉管。
泪无声滚落,我望着天花吊灯,忽地凄厉大笑,泪涌更凶。
“好!你们记着今日!若我孩儿有事,我化厉鬼也要拉你们下地狱!”
“太太情绪不稳,打镇静剂,莫伤及胎儿。王妈,看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