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调任被卡住了。
第二天一早,我就收到了人事部门的通知。
理由写得冠冕堂皇。
说我所在的基地,最近启动了一项涉密级别极高的医疗科研项目。
而我,一个普通的外科军医,被临时指定为核心成员,项目结束前不得调离。
我坐在办公室里,看着那份驳回通知,平静地将其撕碎,扔进了垃圾桶。
我连那个所谓的科研项目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这不过是谢相宜和她背后谢家的手段。
他们习惯了掌控一切,习惯了所有人都按照他们的意志运转。
我这颗不听话的棋子,让他们感到了冒犯。
***不合时宜地响起,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我接起电话,没有说话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传来谢相宜母亲的声音。
那位永远用鼻孔看人,自诩优雅的贵妇人。
“子期,别不懂事。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施舍般的优越感,仿佛在训诫一只不听话的宠物。
“沈家不是你这种出身可以攀附的,但也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。”
“回来认个错,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我静静地听完她高高在上的教诲,感觉有些好笑。
“伯母,”我开口,语气平淡无波,“这福气还是给您吧,您拿好。”
说完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平静的忤逆比歇斯底里的反抗更能激怒他们。
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。
很快,基地里开始流传关于我的流言。
版本有很多,但核心内容都一样。
说我医德败坏,利用职务之便骚扰上级千金。
说我为了嫁入豪门,不择手段,死缠烂打。
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,甚至编造出我潜入谢相宜房间的细节。
我走在食堂,都能听到身后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和嘲笑。
我知道,这是江亦的手笔。
只有他,那个长袖善舞的外交官,才最擅长这种舆论攻击。
他要毁了我的名声,让我在这个我奉献了青春和热血的地方,再也待不下去。
可惜,死过一次的人,早就不在乎这些虚名了。
三天后,基地举办外事活动,几名外籍武官前来参观交流。
江亦作为特邀顾问,全程陪同。
而我,是现场唯一的值班军医。
下午茶歇时间,意外发生了。
一名高大的外籍武官突然面色发紫,捂着喉咙倒在地上,呼吸困难。
我第一时间冲了过去,立刻做出判断。
“严重花生过敏,过敏性休克,急救箱,肾上腺素!”我大声喊道。
有人慌忙抱来急救箱,打开翻找,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。
“医生,没有……没有肾上腺素!”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。
怎么可能没有?我昨天才亲自检查补充过所有急救药品。
周围瞬间乱成一团,指责声四起。
“怎么回事?这么重要的药品怎么会没有?”
“出了人命谁负责?”
江亦站在人群外围,嘴角挂着一丝冷笑,眼神深处闪过快意。
原来,这才是他们为我准备的绝路。
一场医疗意外,足以让我身败名裂,甚至被送上军事法庭的死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