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搬进了国师府,住在离国师最远的荒院。不过蛇的听觉比人灵敏得多,半夜,我还是听到了国师院子里的异动。国师仅着单衣,贵妃扑在他怀里,纤纤玉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。「无遗哥哥,我这几日好想你。」...
我搬进了国师府,住在离国师最远的荒院。
不过蛇的听觉比人灵敏得多,半夜,我还是听到了国师院子里的异动。
国师仅着单衣,贵妃扑在他怀里,纤纤玉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。
「无遗哥哥,我这几日好想你。」
国师怜爱地抚过她鬓间的碎发,「芳儿,我带你离开,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,逍遥天地,不必再拘束于三宫六院的囚牢,可好?」
贵妃与国师青梅竹马,情谊深厚,却在一次落水后性情大变,不顾家中阻拦,执意入宫。
贵妃母家根基并不深厚,因此屡屡碰壁,好几次在宫斗中险些丧命。
于是她给还在宫外的国师写了封血书,她深知国师的本事,恳求他入宫。
志在山水,想要同闲云野鹤般自在的国师,为了爱人的请求进入了名为皇宫的囚笼。
双双联手,贵妃踩着一具又一具的尸骨,爬到了如今的位置。
与国师不同,她最贪恋的,是权势。
她哪会舍下这泼天富贵与国师私奔,她要做的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,而不是一个乡野村夫的妻子。
她眼角滑落一滴泪,表情不忍又委屈,「无遗哥哥,你知道的,我不能,娘亲和爹爹,还有母家的兄弟姊妹们都还要依仗我。」
这是她惯用的借口。
国师叹了口气,抱住她的手更紧了两分。
我趴在屋檐上看着他们浓情蜜意,不禁感慨,谢席头上是真绿啊。
贵妃临走时向国师提起了我,姐姐一事后,贵妃更加警惕,她要把阻拦她爬上后位的可能性全部扼杀在摇篮里。
谢席为表对神女的尊敬亲自将我送到国师府,让她再次产生了危机。
若不是三日后的宴席我得出场,恐怕我都活不过今夜。
贵妃一开口,国师就明白了她的打算。
他说:「放心,若她怀有异心,国师府里不介意再多一个死人。」
贵妃离开后,国师面沉如水,刚刚眼里的温和荡然无存,冷冷地开口。
「你打算偷听到什么时候?」
霎时,我身旁的屋檐就破了一个大洞,如果不是我闪避及时,恐怕胳膊已经没了。
我跳了下去,掸了掸身上的灰尘,「多年不见,你功力倒是精进不少。」
我微微仰头,「不过比起我,还是差得远。」
他冷笑一声,「再厉害又如何,还不是受天道约束。」
无论在什么地方,妖都是不受待见的。
仿佛嗜血和残忍是刻在妖骨子里的天性,妖又比人强上太多,一挥手就能拧断他们的脖子。
于是天道出现了,妖不能过多干预人世间的事。
姐姐的死,我不能亲手报仇。
这也是牧无遗明知不敌我,却也有恃无恐的原因。
「你不是一向待在深山老林里吗,怎么突然来这皇宫了,难不成是想为你姐姐报仇?」
「为何要杀了姐姐?分明,她曾经救过你。」
北方战乱,百姓流离失所,一窝蜂地逃往南方,牧无遗也在其中。
他骨瘦如柴,小小一个在人群中被挤得东倒西歪。
姐姐发现他时,他浑身是血,奄奄一息。
牧无遗看向我的眼里寒意刺骨,「当年若不是你突然现世,北方也不会战乱,我从来都不欠你们姐妹俩什么。」
我几乎要压不住心底的恨和怨,「那也不干她的事,你要杀便来杀我!」
牧无遗别开脸,「你们姐妹本是一体,又有何不同,只要芳儿需要……」
「芳儿?」
我冷嗤一声,「里面的芯子早就换了,现在的应楚芳早就不是你的小青梅,蠢货,连自己心爱的人都分辨不出来。」
牧无遗瞪大眼睛,呼吸一滞。
应楚芳落水后性情大变,他不是没有怀疑,试探过,可应楚芳都以失忆为由搪塞了过去。
牧无遗使劲摇着头,反驳道:「不可能!」
有时候人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,而我要做的,就是让他不得不从自己的谎言里脱身。
「走着瞧吧,就看看里面的芯子还爱不爱你?」
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,请及时与我们联系,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。
Copyright © 2019-2021 xs.2itcn.com. All Rights Reserve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