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,她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闺房中,忽觉酸涩蔓延至全身,终于忍不住,伏案大哭起来。相拥的两人正是裴青和欧兰。她不是不知欧兰对裴青有意,从前只当裴青只爱她一人;如今见了,才发现裴青把对她的温柔也同样给了别人;偏偏那人还是她的陪嫁丫鬟,是他的媵妾。孙珩从未如此讨厌“媵妾”这一传统,从未如此厌恶当下的一切。...
孙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,她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闺房中,忽觉酸涩蔓延至全身,终于忍不住,伏案大哭起来。
相拥的两人正是裴青和欧兰。
她不是不知欧兰对裴青有意,从前只当裴青只爱她一人;如今见了,才发现裴青把对她的温柔也同样给了别人;偏偏那人还是她的陪嫁丫鬟,是他的媵妾。
孙珩从未如此讨厌“媵妾”这一传统,从未如此厌恶当下的一切。
“傻丫头,怎么哭了?”温润的声音从门口响起,翩翩公子推门而入,把心上的姑娘揽入怀中,拿出帕子,一点一点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。
见孙珩呆愣,小公子又蹲下身与她齐平,温声软语哄着她:“若是刺绣难做,我们玉儿便不学了!玉儿以后是我的妻,就算什么不会,也是没有关系的。”
他又捧起她的手,像幼时那样,轻轻地对她手指呼呼。
孙珩觉得心中愈发酸胀的厉害,她说不明到底是什么情绪,只是一头扎进裴青怀里,静静看着门口低眉顺眼的欧兰。
一切宛如旧时模样,却是物是人非。
他们成亲那天,十里红妆,吹吹打打的热闹渲染了整个陇城。孙珩从盖头底下悄悄瞧她鲜衣怒马的少年郎,瞧见面前一双修长如玉的手,她听到他含笑的声音。
“娘子,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红烛帐暖,春宵苦短,在孙珩等了数十年后,她终于嫁给了她的少年郎。她羞红了脸,在他的温柔的引导与呵护下与他合二为一,唇齿相依间,她附在他耳边的娇声道:“裴郎,永不负我可好。”
“此生,我定不负你。”往日温润的君子如今像一只猛兽,对她攻城略地却又极尽缠绵。
“玉儿,”他唤道,烛火下少年眸若星辰,“此生,我定不负你。”
半夜醒来,身侧已空,床榻尚有余温。孙珩赤着脚下床,悄声无息的走到门口。
她知道他在哪。作为她的陪嫁丫鬟,欧兰就睡在新房的耳室。
今夜不只是她与裴郎的新婚夜,也是欧兰与裴郎的新婚夜。
孙珩茫然的按着自己的心口,那里酸涩的情绪又在蔓延。
那日之后,她将事情说与母亲,母亲告诉她,这种情绪叫“妒”,乃是当家主母的大忌;她央着母亲说要换掉欧兰,母亲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她的发顶,声音悲凉。
“玉儿,你不懂,熟悉的人,总比陌生的人要好。”
在几次哭闹无果后,欧兰还是成了她的陪嫁丫鬟。
“妒吗?”孙珩喃喃道,看着窗子上两个交缠的人影,眼泪不争气般大颗大颗向下落。
她的夫君正与另一个女子交颈缠绵,那女子娇嗔,连嘤咛也是如江南的水般温柔,她听到他熟悉的声音。
“兰儿,兰儿。”声声悱恻,一如拥她时情真意切。
一个人的心,怎么会掰成两半,分给两个人呢?
新婚第二天,裴青扮演一个好郎君的角色,陪孙珩敬茶认人,陪她打理内务,待她如珠如宝。她恍惚间,甜蜜的以为他只爱她的。
这份甜蜜梦境终在晚膳时打破。
晚膳时只剩夫妻二人,裴青忽然抬手让欧兰入座。在孙珩破碎的神色中,一如既往地温柔缱绻又坦荡:“玉儿,我要纳兰儿为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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